古與今,在美感上是否可以混合融和呢?如果讀者不明白我的問題,請耐心一點聽我解釋。幾年前我寫了一首情詩,在詩中我放棄了花草、山水、亭台、樓閣等意像,而改用現代電腦科技產品來作比喻,以上的問題就是由此而起。 詩人鄭鏡明曾經寫了以下幾句千秋絕唱:「我是亭台,你是樓閣,生生世世,互為倒映。」我卻寫道:「我是硬碟,你是後備壓縮碟,我是隨機記憶體,你是記憶加倍加速軟件……」我嘗試以電腦硬件軟件的互相支援,來形容夫婦愛侶的緊密關係。我的一位朋友看過那首詩後,認為詩中不含浪漫氣息,他提議我應該用傳統的方法作詩。我反駁說:「為什麼一定要用傳統的詞語呢?現代人應該要用現代字,為什麼電腦辭彙不浪漫呢?」朋友解釋:「因為電腦的東西沒有生命。」 我仍然是不服氣,的確,花草樹木、蜂兒蝶兒是生命,但是山水卻不見得是生命吧?如果說山水石頭泥沙還算是大自然,但是亭台樓閣只是人工建築物,正如人造的電腦一樣。我認為生命與死物之別、天然與人工之異,只是問題的一小部份,也許最大的問題,是傳統與現代之殊途,我們習慣了認為古代的東西才是高雅,便覺得現代的事物不夠風雅、不夠浪漫。這一種現象,稱之為「距離美感」,距離美感不但見於時間的差距上,也發生在空間的隔閡上,例如在一個南美洲鄉村裡,村民並不覺得自己的居住環境有什麼浪漫可言,但是對遊客來說,那簡直是世外桃源。 著名攝影家比吞拿(Pete Turner)說自己的後花園雖然美麗,但他卻捨近圖遠、去拍攝其它地方的植物,他說那是因為在旅行時美景稍縱即逝,所以難能可貴,我想距離美感也是一個因素吧!可是,距離美感並不是美學的唯一標準,自然美感也很重要。曾有人說在作文造詩時,遣詞造句都要真、要自然,如果港澳人寫「寂寞梧桐,深夜鎖清秋」,那麼這一定是堆砌造作,因為南方並沒有梧桐樹。我在美國多年,真的從未見過亭台樓閣,我只是整天以電腦為伴,所以我情願用自己熟悉的東西入詩。 不過,我十分理解很多人對古今不和諧的排斥、和認為科技煞風景的想法。當年舉世知名的華人建築家貝聿銘,為法國羅浮宮設計了一個極具現代感的金屬支架和玻璃窗幕入口,但是不少人批評這設計跟原本古雅的建築物之風格不調和。我這個小人物,最喜歡拿大人物來做擋箭牌,如果貝聿銘大師的現代設計也不被接納,那麼我亦不需要為自己的「現代詩」被拒絕而感到難過。 一九九七年十一月
The Ideal CoupleI am the RAM and you are the RAM DoublerYou are the hard drive and I am the Iomega I am HyperCard and you are Oracle Media You are Authorware and I am Director I am Maple V and you are Mathematica You are DataDesk and I am SuperANOVA In old days CPU and FPU are separated from each other Today we are a PowerPC which fuses the two together Don't be amazed by DEC Alpha's 9 million transistors My love to you is denser than Alpha Alex Yu, 199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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