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創豪

在美國,黑人與白人之間的衝突已經延續了百多年,經過了解放黑奴、民權運動、平權法案……等努力,黑白矛盾雖然已經減輕,但是仍未完全消弭,不少黑人依然覺得自己是被壓逼的一群。

一位厭倦了黑白問題的美國人說:「有些黑人領袖、教師、父母,對自己的信眾、學生、子女,不斷地宣傳『壓逼論』,他們需要這些仇恨情緒、『反壓逼』的意識形態,來維持自己的權力。」

以上說法不無道理,筆者認識一些黑人朋友,整個生命都被種族仇恨籠罩著,有些變成「職業革命家」,永遠地鼓吹「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須努力」,永遠地宣揚「階級鬥爭要天天講、月月講、年年講。」

很多年前,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時事節目【六十分鐘】,訪問了一所名牌大學的黑人學生,有些學生表示:「我們是受到壓逼的。」一位校方發言人回應:「他們得到獎學金,在世界一流大學生讀書,他們竟然說這是壓逼,所謂壓逼,只存在他們心中。」也許,真的有白人歧視他們,可是,更加壓逼他們的,是那些不斷在他們心中灌輸反壓逼的黑人。

種族歧視的確存在,我在美國居住了十幾年,當然曾經受到不少白人奚落,但是,與其將精力消磨在怨恨、苦毒、自憐上,倒不如裝備自己,憑實力作和平競賽。

美國著名電視節目主持人標馬(Bill Maher)對以巴衝突也有類似評論:「有些阿拉伯人故意製造『職業難民』,他們希望以巴衝突繼續下去,這樣他們可以轉移視線,可以繼續掩飾自己的腐壞、無能。」不同政見者,當然會不同意標馬的見解。而且,巴勒斯坦人的苦況,比現今的美國黑人慘痛得多。

有趣的是,雖然不少人因著巴勒斯坦問題而嚴厲指責美國,但是巴勒斯坦領導層不單言論溫和很多,而且看來盡力與美國合作。九一一事件之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三番四次發表聲明,與拉登劃清界線,當美國進攻阿富汗時,巴勒斯坦駐美代表致電美國廣播公司,表示支持美國懲戒恐怖分子。當連番自殺式炸彈事件引至以色列出兵時,巴解發言人表示美國仍然是以巴和談不可缺少的中間人。

在二零零二年六月,布殊總統就以巴局勢發表和平方案演講,他不客氣地暗示不支持阿拉法。美國廣播公司訪問一位巴勒斯坦內閣官員,出奇地,他讚賞布殊的和平方案,認為布殊顧及巴勒斯坦人的利益。主持人追問:「布殊總統批評阿拉法政府腐壞,這包括你在內,你認為布殊總統是否能夠扮演公正調停人的角色?」巴勒斯坦代表冷靜地說:「布殊先生有自己的感受、偏見,但這不打緊,美國是世界首強,扮演著重要的角色……,我們願意跟他合作。」

不管他心底真正的想法是怎樣,相比那些煽風點火、鼓勵繼續仇怨的職業革命家,巴勒斯坦代表無疑顯示出政治家的智慧,和為人民著想的道德勇氣。

相信大家都聽過以下的禱文:「神啊!求你賜我勇氣,好讓我接受不能改變的,改變不能接受的,和判別兩者的智慧。」實事求是來看,美國白人不可能全部回流歐洲,黑人不可能全部返到非洲,黑白在同一社會生活,已是不能改變的事實。同樣,猶太人和阿拉伯人也不可能互相殺絕對方,在可見將來仍要作鄰居。世世代代互相仇視,甚至戰至最後一人,又有什麼好處呢?

2002.6.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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