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高．巴希對進化論的挑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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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創豪 asumain@yahoo.com.h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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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在【時代論壇】一連看了幾篇探討科學與宗教關係之文章，例如藍志揚君的【永遠都有達爾文的擁戴者嗎？】關啟文君的【新科學哲學與宗教的合理性】、江丕盛君的【科學尋覓上帝】，我實在感到歡欣鼓舞。看來現在華人基督教已經以學術態度回應科學挑戰與展開對話，希望基督徒「非理性」的形象會漸漸消除。
這題目值得深入討論，在這裏我介紹一位著名生物化學家米高．巴希（Michael Behe）的理論，巴希是美國利維（Lehigh）大學的生化學教授，一九九六年他發表了《達爾文黑盒》（Darwin's black box）一書，對進化論作出嚴峻挑戰，並且支持所有生命形式是由智慧者設計的說法。這本書由非基督教出版社出版，其精裝本在阿瑪遜網上書店曾經躋身進化論類別暢銷書之首，而平裝本及亦名列二十大之中。更難得的是，他的理論引起學術界注意，不少支持進化論的著名學者，也對他的學說作出回應。
那麼，到底巴希的理論有什麼獨到之處，能夠帶來如此深遠影響呢？巴希理論核心是「無可還原的複雜性」（Irreducible complexity），他指出：生物系統非常複雜，每一個系統都是由很多個組件構成才可以發揮功能，只要少了一個組件，或者其中一個組件出了小問題，整個系統就會癱瘓，由此而言，這種複雜系統根本無法可以逐漸演進。
驟眼看來，這似乎並無新意，可是，巴希以現代生物學去支持這觀點。當達爾文撰寫《物種起源》時，細胞組織是一個神祕的「黑盒」，所謂黑盒，是一種我們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的東西，在達爾文的時代，科學家還未知道細胞裏面是如何運作，於是以為單細胞可以演進成高級生物。巴希指出：現在這個黑盒已被生化學揭開，科學家發現生命複雜得令人震驚。
巴希舉出很多例子，血小板令血液凝結是其中一例，皮膚割傷就會流血，只要傷口不太大，稍後就會自動止血。這看似簡單的自動維修系統，當中牽涉到幾十種蛋白質和維他命。即使現在最頂尖的研究血小板專家，仍然無法解釋這種複雜系統如何由簡單的東西演變而成。巴希還列出很多例子，他指出很多支持進化論的科學家，祇是以「想當然」的態度來填補理論空隙。
巴希認為，進化論者混淆了「概念先驅」與「物質先驅」，螺旋槳飛機是噴射機的概念先驅，換言之，設計噴射機的工程師可以參考螺旋槳飛機的藍圖，因為兩者在概念上非常接近。但是，以物質而言，一架螺旋槳飛機不可能演化成一架噴射機，一位工程師可以將一個簡單的噴射引擎接駁在螺旋槳飛機上，可是螺旋槳飛機的材料與力學設計，都無法負荷噴射飛行，如此「進化」，只會機毀人亡。
有些人引用哲學家索伯（Sober）的理論來支持進化之可能性，索伯認為進化不是全然隨機（random），反之，物種逐漸朝著適應環境之目標前進，亦即是在以往之基礎上改進自己，索伯以解開密碼鎖作為比喻，假設有一個由十九個密碼組成的鎖，當人們隨機去估計十九個密碼的組合時，能夠解鎖的機會實在萬分微小，但是，假若解銷者在猜中第一個密碼之後就將它固定，然後再猜下一個，如此類推，這樣解銷成功的機會就大很多。同樣道理，生物成功地發展出一個有用的器官後，跟著再作其他演變，所以宇宙中沒有創造者而自行出現高級生物，並非沒有可能。
巴希指出：在索伯發表這理論之前七年，一位化學教授已經研究過這可能性，而且發現此說不能成立。巴希說：如果建立生殖系統有如解開密碼鎖，生物早已無法繁衍後代，若說解鎖者在猜中一個密碼之後就將它固定，那麼是誰告訴解鎖者那是對的密碼呢？自然環境能承托生命，也可摧毀生命；能令物種進化，也能令物種退化。最後巴希幽了索伯一默：他提議哲學家索伯趁放假時到科學實驗室學習。
巴希對科學界排除超自然的態度表示不滿，他說很多知名科學家提出了一些匪夷所思的理論，無非是要維護唯物世界觀。例如一位天文學家提出宇宙中的物質持續不斷自行產生，這完全沒有原因！一位榮獲諾貝爾獎的科學家甚至假設：地球上的生命是由外星人在億萬年前播種而來的。巴希認為「無因論」和「外星人播種論」，比起創造論更令人難以接受。
【時代論壇】有一個聯網，名為【基督教辯圃】（前身名為【為甚麼我是／不是／還是／曾是基督徒？】）當中有一位名叫方舟子的生化學博士，發表了很多反對基督教的言論，當然他引用了本行的專業知識。不過，奇怪的是，我搜尋了方先生網中所有作品，都看不見他提及自己的「行家」米高．巴希（也許是我看漏了眼），而那些文章都是發表在巴希著作面世幾年之後。如果讀者看過方舟子和其他科學家反對創造論的文章，而又希望吸取全面、平衡的資料，那麼巴希的作品真的值得一讀。
2002.3.17
相關文章：
關於巴希理論之評細分析，請參考我以下的英文文章：
Testability of the Intelligent Design argument in the perspective of quantitative methodology
http://www.creative-wisdom.com/education/hps/behe.pdf
關於蘇巴理論之評細分析，請參考我以下的英文文章：
Philosophical assumptions in the discussion of irreducible complexity, naturalism, demarcation criterion, probability, and law
http://www.creative-wisdom.com/education/hps/creationism.pd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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