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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天使總是年輕女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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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創豪 |
最近筆者參加了一個攝影俱樂部的活動，在這項活動中女模特兒穿裝扮成天使。在結束的時候，我幽默地提了一個問題：「為什麼在這裡所有天使都是女性？怎麼沒有男天使呢？」一名攝影師答道：「如果扮天使的模特兒是男性，我就不會來了。」
從某種意義上說，他的答覆是很「自然」的。當你參觀工藝品商店時，你可以看到，幾乎所有以天使為主題的紀念品都是呈現女性或兒童的形象，成年男性的天使形象極為罕見。但基督教聖經從沒有說天使一定是年輕女性。在前面我使用「自然」一詞，我的意思是，天使扮演一個充滿愛心的角色，人們會自然地聯想到賢淑婦人的關懷；天使也有溫柔的性格，人們會自然地將輕柔與女性和小孩掛鉤。
其實，我的問題可以修正如下：「為什麼所有天使都是年輕女性？祖母般的天使不也具有愛心和關懷嗎？」年輕女天使和祖母天使的張力曾經出現在【被天使感動】（Touched by an Angel）中，【被天使感動】是一個深受歡迎的美國連續劇，從1994至2003年它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網絡播出。該電視系列具有強烈的基督教色彩，它描述上帝派遣天使來到地球，幫助有困難的人，主角是兩名女天使：年輕天使莫妮卡（Monica）（由羅馬唐尼Roma Downey）和老天使苔絲（Tess）（由德拉里斯Della Reese飾演）。從第三季起，死亡天使安德魯（Andrew）（由約翰戴爾John Dye飾演）加入了這隊伍。毫無疑問，莫妮卡在這電視劇中發揮了更重要的作用，在三位天使中她是最吸引觀眾的一個，這從她領取更高的薪水可以反映出來。在1997年第四季，祖母天使德拉里斯威脅要停止在節目中演出，因為她的片酬低於羅馬唐尼，最後哥倫比亞公司同意提高她的工資。
即使這電視劇發揚基督教中普世平等的信息，但是在實踐之中，男性和女性，年輕女性和年長女性，都不能一視同仁。世界是殘酷的，電視網絡的生存依賴收視率，而大多數觀眾喜歡看年青貌美的莫妮卡，這類似攝影師（包括我自己）也喜歡為年輕的女天使拍照。
我們習慣於把某些特質歸入某類型的人，舉例說，在最初的三到四個世紀，基督徒面臨著羅馬帝國的嚴重迫害，佩蓓（Perpetua）是第3世紀的基督教殉道者，通常羅馬人把基督徒扔入鬥獸場，讓他們被猛獸活剝生吞。在她殉難的前一天，她在異像中見到自己變成一個男人，並且擊敗了象徵野蠻的埃及人。她解釋這意味著她不只是與野獸爭戰，而且是與魔鬼戰鬥。佩蓓的勇氣是值得欽佩的，但是，為什麼她需要變成一個男人才能夠勇敢呢？英文單詞「Virtue」（美德）是以拉丁詞「VIR」為字根，「VIR」是指男性、成年男子、勇敢的人、英雄、丈夫、士兵，「美德」就是一個男人的特性，說穿了，在希臘羅馬文化裡面，勇氣等同於男子氣概。儘管基督教思想主張人類平等，但一個女殉道士仍然必須要像一個男人。
我們會用自然直覺或文化包袱去解釋世界，即使我們可能有良好的意圖（我們期待如母親和妻子般溫柔的天使去照顧人，讚美如男人般勇敢的女烈士），但我們會在不自覺之下帶來了刻板印象和偏見。不過，由於我的不完美，我更加期待一個超越這地平線的完美世界。
2013.6.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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