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度聖椎甘地曾說:「生命比所有藝術更偉大,但我更進一步地說,生命接近完美者是最偉大的藝術家,如果沒有一個高貴的生命作為基礎和架構,那麼藝術又算是什麼?」在理論上我十分同意甘地的話,但環顧現實四周,又有幾多個藝術家真的具有高貴的人格、偉大的生命?

在香港我認識一群搞寫作的朋友,有些是自高自大,有些則自憐自艾。在美國讀書時,我的美術系同學只搞怪誕的東西,作品所流露的情緒無非是恐慌、不滿和自我。

人格與風格,人品與作品的關係已是爭論了很久的題目,我沒有什麼高見值得我去插上一言。但甘地所說偉大之藝術基於高貴的生命,也可以倒過來說:藝術塑造生命,生命基於藝術!

法國思想家保羅呂克(Paul Ricoeur)說:當一個人在說自己的故事時,他在不知不覺中塑造著自我形象。英國作家戴安妮修花(Dianne Doubtfire)說:今天你寫什麼,會影響你明天成為怎樣的人。

從前我以為寫東西寫了便是,文章只是我的身外物。但後來我寫多了,便體驗到寫文章是去分析自己的問題、安置自己的感受及前瞻自己的未來,寫文章時我對自己許下了無形的承諾,不知不覺中我會在為人行事上去符合那文章世界中之另一個「我」,那個「我」便成了自己的老師和父親。這過程詭秘得有如武俠小說中劍客煉上一把魔劍,人用劍,而劍亦用人,最後人劍合一。

但願自己所鑄的是一柄「聖劍」,而不是「魔劍」。

 (原載於澳門日報 一九八九、十二、十七)


   

Navigation

Essay Menu

Poem Menu

Short Story Menu

On Cultures and Nations

On Study and Education

On Relationship and Psy

On Writing

On Art

Other Essays

Special Topics

Main menu

Other Authors

Simplified Navigation

Table of Contents

Search Engine

Credit/Copyright ©

Contact Dr. Y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