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國人的坦白 余創豪 雖然我十分佩服美國人的坦白,但是美德與缺點有時是出自同一個根源。
在這學期中我上一科「毒品及酒精上癮」,當教授作自我介紹時,他坦然承認自己曾經酗酒和使用過多種毒品,而許多同學在介紹自己時也說及同樣的經歷。美國人不但「心理坦白」,「身體也坦白」,有些美國女性的衣著十分暴露,有些美國電影和樂與怒音樂(Rock
and roll music 又譯為搖擺樂),更是極盡色情之能事,Rock and
roll 的意思,是以「扑石」(鎚打石頭Rocking, punching)的動作表示做愛,廣東話的「扑野」,可能是由此而來,而粗言穢語和性與有關的題目,亦常在一般美國人的口頭。到底自我歷史的暴露,與自我身體的暴露是否同一文化的兩面呢?而對兩者的表白,是否也因為那是司空見慣而不以為恥? 有一個人格與文化分析的模式,名為「祖哈理之窗」(Johari
Window):每一個人都有其「開放與自由」的一面,那是自知與人人皆知的東西;而另一部分則是自知但人不知,那是「隱藏」的一面;第三部分是人知而自己不知,那便是一個人的「盲點」;而最後一部分是自己與別人都不知,那是「無明」之處。 當我自己少年時,我也是比一般中國人坦白,但那一種沒有經過慎思明辨的坦白,卻只會令人對我有更多誤解!而別人有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反應時,我便無從借鏡別人而增加自知之明,結果坦白反而帶來我更多的「盲點」與「無明」。
美國人無疑十分坦白與開放,可是自知與知人卻十分不足,他們不自知毒品、酒精和色情之害,也不了解其他文化,結果造成了不少「盲點」和「無明」,雖然美國人較少「隱藏」,但坦白開放而缺乏分析,到頭來只會對社會構成更大的困擾。 (原載於澳門日報199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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