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精彩、驚人、美麗、激動人心、非尋常 |
| 和充滿智慧的宇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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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創豪 |
今天，在學術科學裡面，使用「智慧」這詞幾乎是一個禁忌，當這形容詞是用來形容一種自然現象時，人們便會聯想到「智慧設計」、「創造論」、「
基督教右派 」。但有時沒有宗教的科學家使用了比「智慧」更豐富多彩的形容詞，諾貝爾物理學獎得主弗蘭克維爾澤克﹝Frank Wilczek﹞就是一個例子。
維爾澤克是麻省理工學院物理系教授，上個月他大駕光臨亞利桑那州立大學，發表關於基本物理學的演講。他最新著作的題目是：【存在的輕巧】﹝Lightness of Being﹞，基本上其演說內容是這本書的摘要，在書中他引用了十九世紀英國物理學家詹姆斯麥克斯韋﹝James Maxwell﹞的一段話。麥克斯韋因為制定了解釋電磁的「麥克斯韋方程式」而名垂千古，他認為自然界彰顯了上帝的榮耀：「廣大的星際將不再被視為浪廢……它充滿了奇妙的媒介。」當時在會場中一名參與者以挑戰的口氣提問：「麥克斯韋怎麼可能作出結論，認為宇宙充滿了上帝『奇妙』的媒介？」維爾澤克回答說，他只是引述馬克斯韋爾所說。該參與者的挑戰並不出奇，在這個時代，人們認為含有宗教動機的語言不應該在科學的舞台上出現，難怪基督徒科學家麥克斯韋成為批評的目標。
雖然威爾切克引述麥克斯韋，維爾澤克並沒有宗教信仰，他說自己過去接觸過羅馬天主教，但他對天主教感到失望，因為他發現聖經是錯誤的，更重要的是，比起宗教，科學提供了對自然界更深入的發現。然而，維爾澤克發現宇宙充滿了「奇蹟」和「驚異」。除了麥克斯韋外，在書中他還引用德國物理學家赫茲﹝Heinrich Hertz﹞的話：「數學公式獨立存在和擁有自己的智慧，他們比我們更聰明，甚至比他們的發現者更聰明。」有趣的是，維爾澤克不迴避「非中性」的語言，他在書中提到自己的妻子是一位多產作家，妻子給了他這樣的建議：避免使用「精彩」、「驚人」、「美麗」、「激動人心」、「非尋常」﹝ amazing, astonishing, beautiful, breathtaking, extraordinary﹞……這些字眼。這個建議是可以理解的，倘若任何研究生在科學論文中寫下這些「情緒化」的字樣，恐怕他會很難畢業。但是，維爾切克不理會妻子的建議，他堅決地告訴讀者，自己的發現是「精彩、驚人、美麗、激動人心、非尋常的。」也許偉大的科學家總不喜歡聽妻子的意見，幸好我不是著名學者。
但是，維爾切克的這些話是什麼意思呢？在我看來，擁有信仰和沒有信仰的科學家都在尋求並且欣賞宇宙的驚異。有人會說，兩者不同之處在於：世俗科學家尋找「沒有設計師的設計」，或「沒有智者的智能」，而基督徒尋找「有設計師的設計」，或「有智者的智能」。當「精彩、驚人、美麗、激動人心、非尋常」改為「智慧」時，有人便會好像那演講會的觀眾般站起來，提出強烈反對。但是，我們應否因為麥克斯韋的研究是出於宗教動機和他認為宇宙充滿上帝的奇妙，從此而拋開麥克斯韋方程式呢？
2010.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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