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年前,我看了一齣由成龍領銜主演的功夫電影,戲名是【蛇形刁手】,故事的開頭述說有兩間相互競爭的武術學校,其中之一的掌門離開了武館,到一個武術比賽中擔任評判。在他缺席的情況下,另一所武館的主人來踢館,他擊敗了所有較弱的對手,結果,該武館全部學生都離開,跟隨勝利者到他的武術學校。這是一個勝之不武的典型案例。
現在讓我轉向另一個故事:道金斯(Richard Dawkins)、丹尼特(Daniel Dennett)、哈里斯(Sam Harris)、希欽斯(已故
Christopher Hitchens)被譽為新無神論運動的「四大騎士」。在二零零八年他們聚首一堂,討論他們反對宗教的書籍和人們的反應。道金斯在這圓桌會議上說,很多人批評他揀選容易攻擊的目標,而不是知識分子,如羅伯遜(Pat
Robertson)和福爾韋爾(Jerry Falwell)等錯漏百出的牧師,但他卻沒有跟學問精湛的神學家對壘。道金斯辯稱,大多數基督徒從牧師學到的信息和神學家所說的是兩回事。丹尼特進一步指出,多數基督徒都不理會那些高深的神學家。
他們所說的也有點道理,如果你在教會中提出一列神學家和基督教學者的名字,我相信多數基督徒會說不知道他們是何許人也。事實上,許多基督教會的訓練非常薄弱,但這是另一個話題,須要另文處理。
基督教哲學家普蘭廷卡(Alvin Plantinga)不贊成丹尼特的方法,他說,丹尼特完全忽略了傑出的基督教哲學家所提出的論點,如史榮本(Richard
Swinburne),他這樣質疑丹尼特:這是否因為他對一流基督教哲學家的著作無知?或者那是因為他不明白這些哲學家的理論?抑或是因為他想不出任何像樣的論據去反對基督教呢?
在公元二千年,我寫了一篇題目為【郵購博士和心理學】的文章,在這篇文章中我提到了這一點:「在普及文化中最流行的心理學者,是教導人怎樣改善兩性關係的專家,如約翰.格雷﹙John
Gray﹚和巴巴拉.狄.安吉利斯﹙Barbara De
Angelis﹚,他們的著作均有中文譯本,前者的代表作是【男性由火星來,女性由水星來】,後者的代表作是【活在當下】。不過,這些作者其實並沒有受過嚴格的心理學訓練,有趣的是,格雷和安吉利斯的博士學位都由同一大學頒發,那研究院不受美國一般大學和學術團體承認,因為學生只要肯交學費就可以畢業。美國亞歷桑拿大學心理學教授邁克爾.帕爾默﹙Michael
Palmer﹚在一次書評會上不客氣地批評格雷:『 我不能接受一些郵購博士的說話。』」
如果有人寫了許多書,並到處講學,聲稱心理學是無用而愚蠢的,它危害我們的心理健康,可是,他的資料來源竟然是格雷和安吉利斯,你可以猜到我的反應會是什麼。我會告訴他:「請你回家做一些認真的研究,不錯,格雷和安吉利斯的讀者遠遠超過帕爾默的讀者,但一個理性的判決不應該建基於普及性,你最多可以指控大眾心理學是愚蠢和無用的,但不能泛化到所有的心理學。」同樣道理,道金斯和丹尼特頂多也只能說羅伯遜和福爾韋爾的基督教派系是有問題的,但若要將結論延伸,請先挑戰普蘭廷卡和史榮本。
我一遍又一遍地聽過以下反對基督教的說法:「一些基督徒的行為很差,因此我拒絕了基督教。」然而,為什麼我們好像道金斯和丹尼特般,偏偏要看最壞的榜樣呢?為什麼我們不轉頭看看成熟的基督徒、牧師、師母呢?我相信在我們身邊的許多基督徒,其心態和行為能夠奐美德蘭修女、曼德拉、葛培理牧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