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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異恩典與威伯福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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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創豪 |
拜讀完了胡志偉牧師在【時代論壇】的＜《奇異恩典》與約翰紐頓＞一文後，心中既感慨、又讚嘆。胡牧師指出今年是紀念《奇異恩典》的作者約翰紐頓（John Newton）逝世二百週年，更是英國國會通過禁運奴隸法案二百週年。胡牧師介紹了約翰紐頓與威伯福斯（ William Wilberforce）之間的關係，威伯福斯是英國十八世紀、十九世紀一位信仰基督的國會議員，在他鍥而不捨的奔走下，英國國會在一八零七年通過法案，禁止英國船隻參與販賣奴隸，一八三三年甚至解放所有奴隸。
在美國，亦是深受基督信仰影響的林肯總統，在一八六三年全面停止奴隸制度，不過，若果跟一八零七年的英國法案比較，美國人的覺悟卻遲了五十六年，即使以一八三三年英國全面廢奴為準，美國人亦遲了三十年。
而且，英國人放棄奴隸制度是通過在國會中和平地辯論，但美國人卻打了一場令生靈塗炭的「南北戰爭」，據估計，死於南北戰爭的美國人高達六十二萬至七十萬，北方犧牲了三十六萬人，南方損失了二十六萬人。第二次大戰陣亡的美軍為四十萬人，第一次大戰是十一萬，韓戰、越戰各五萬。一場手足相殘的內戰，對美國自己人所造成的傷害，竟然超過二十世紀四大國際戰爭的總和。
我並不是要貶低林肯總統的歷史地位，林肯的名言「不是問神是否站在我們這邊，而是問我們是否站在神的一邊」，一直是筆者的處世格言。除了約翰紐頓，威伯福斯亦受過另一位屬靈導師約翰衛斯里的鼓舞，衛斯里曾經寫信給威伯福斯說：「如果上帝支持你，誰可以敵擋你呢？」林肯與衛斯里都具有深度的屬靈智慧，但是，英國人卻比美國人更早醒覺過來，而且以更低代價將錯誤矯正。
更加令人難過的是，在英國廢止奴隸制度之後三年，亦即是一八三六年，德薩斯亞拿蕪（Alamo）發生了美國移民和墨西哥軍隊的衝突，後來這場戰爭導致了德薩斯脫離墨西哥，德薩斯曾經短暫地成為一個獨立國家，最終納入美國版圖。在許多關於亞拿蕪的美國電影中（最近期的一齣是二零零四年上映的【邊城英烈傳】），當時的德薩斯美國移民被描繪成英雄，墨西哥政府則被描寫成「暴政」。其實，墨西哥在一八二四年也放棄了奴隸制度，比英國還要早，美國控制了德克薩斯之後，將奴隸制度重新引進當地，這是開歷史倒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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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林肯承受了沈重的歷史包袱，但威伯福斯亦不是一帆風順，相反，他跟保守勢力抗衡了四十三年！一七八九年威伯福斯首次在下議院發表一場長達三個半小時的反奴隸制演說，一七九零年一月國會成立調查委員會，檢視奴隸貿易中不人道待遇的証據，調查完畢之後，一七九一年四月國會投票決定是否禁止奴隸貿易，可惜提案以一百六十三反對票對八十八贊成票而無法通過。在接下來兩年威伯福斯繼續進行游說活動，但兩年內國會仍然沒有通過其提案。
十八世紀末拿破崙戰爭困擾全歐洲，於是英國人的注意力集中在法國的威脅，一八零六年威伯福斯在國會舊事重提時，議題來到「二讀」便已被否決（英國立法需要三讀才可以通過）。
其後威伯福斯改變戰略，他的新提案要求禁止英國人不可以直接參與或者間接支持奴隸貿易。這是明智之舉，因為當時大部分英國人從事海上的奴隸販賣，都是通過美國商船進行，此舉好像不是針對英國，但實際上這可以制止三分之二的英國奴隸貿易。一八零七年英國國會終於贊成停止奴隸販賣。但最後勝利還要等多二十六年，一八三三年七月二十六日英國才全面解放奴隸，三天之後年紀老邁的威伯福斯含笑而終。
由一七九零年至一八三三年，這是一場四十三年的無硝煙戰爭，人生可以有幾多個四十三年？在這漫長的煎熬裏面，很多人可以舉出一大堆理由，去挑起暴力革命、發動內戰、在國會中上演全武行、採用「肢體語言」 … 。
令我讚嘆的是，威伯福斯耐心地和平抗爭，結果英國可以兵不血刃地改革。威伯福斯的一生好像【聖經提摩太後書】第四章所形容：「那美好的仗我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我已經跑盡了。」這是名符其實的奇異恩典。
2007.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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